<米尤> When Agnes cross descent
★黑道梗，接棒@沒有所以 太太，太太写得太好压力好大○|￣|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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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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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2 Bloody Mary
小孩子最有优势的地方，在于无论做出什么举动，都不会轻易引起大人的怀疑。
少女们手拉手，穿梭在摆满展品桌椅的草坪上，手里攥着从修女处收到的糖果还有自己准备的呈给大人的感谢礼物，在聚集众多孤儿的育幼院中并不显得有多突兀，只不过她们是一对少见的双胞胎，有着近乎一模一样的可爱面孔，只能靠发型来区分身份。
精美的包装盒里装的是——即将送给暗杀目标的巧克力。
她们是不满十岁的小孩——仅仅只是外表看起来像而已，若要算真实年龄，除了在场那几个老头子和三四十岁的中年人以外，两人不比其他任何人小。而且若是仔细观察才会发现，她们走路的步法、呼吸、还有不时警惕四周的谨慎举动，都不符合十岁儿童该有的行为举止。
但人类总是容易被表象欺骗，自然也不会有人透过可爱的外表，闻到内在被鲜血灌溉的腐烂腥臭气息。
那么，既然义卖会已经开始，该给哪只羔羊献上屠刀呢？
两双血红的眼眸一一扫过花园里的身影，少女们紧紧扣住彼此的小手，天真无邪的脸庞在无人注意到的地方露出狰狞的笑颜，搜寻从同僚口中听闻已久的猎物。
在哪儿呢？在哪儿呢？令我们米沙魂牵梦萦的……小弟弟，你在哪儿？
…………
尤里带着随行部下冲访客打完一圈招呼时，时间已近正午。下过雨的空气潮湿、阴冷，说实话他并不喜欢，再加上精神一直紧绷着，即便面上极力忍耐没有显露分毫，情绪也不可避免的跌到了谷底——好在他不是第一次出席这种慈善活动的愣头青，孩子们纯真的笑容也起到一定程度的安慰作用。
就在他接过孩子送来的花束暗中叹了口气时，多萝西娅——父亲亲信手下最得力的干部之一——稍微倾斜上身用耳语低声道，“Boss，白先生有请。”同时细心地收走首领快要捧不住的大丛鲜花。
不熟悉的中文发音让尤里顿了片刻才反应过来，偏头望去，不远处走来一个三十岁上下的东方男子，穿一身与会场西方风格氛围格格不入的月白色旗袍吸引不少孩童好奇的视线，不似欧洲人立体的隽秀五官充满异域风情，黑色的眼睛令尤里莫名联想起同为东方人的母亲。
“基洛夫先生，久仰您和您父亲大名，”下属们互相给对方首领介绍并问候好后，白先生伸手与尤里礼貌性地握了握，态度彬彬有礼，虽是虚假恭维的客套话却没有表现出对尤里过于年轻面貌的轻视，掏出一张名牌递过去。他外语说得非常流畅，若不是这幅标准的亚洲人长相大概谁都会搞混吧，“在下白清，这是我的名牌。”
出席活动的客人除了一些合伙家族及企业老总外，剩下的也尽是些在国际政界、商界有头有脸的大人物或名人，眼前名为白清的男人自然也是其中一员。尤里早些年还在熟悉家族业务时听过有关此人的传言，表面上是台湾白家的掌门人，据说曾经是哪个戏园有名的戏子，白手起家，不过十来年就以雷霆手段将家族发展壮大，手下有不少联名跨国企业……
但这些，都不是他能够出现在这个会场的主要缘由。
眼瞧着白清接过手下递来的鎏金烟斗，划火柴点燃后吸了一口，吐出白色的云雾缭绕，尤里握住狼头手杖的指尖不自觉攥紧。
他还记得此人在道上的绰号——“白无常”，就是神话怪谈中出现的索命鬼使之一。这白清的另一身份，是中国古老的“黑道”——青帮续廿四代辈弟子，目前掌管着台湾大部分灰色生意，经营多家赌场、夜总会的地下老板，就连国外也有不少国家地区被他们的产业渗透。
不论哪方面，都绝不是可以掉以轻心的存在。不仅如此，建立友好关系为之后的合作打下基础也是必要。
“多谢问候，”想到这儿，尤里打起十二分精神，顺着对方的说话习惯平板地给予回应，“父亲嘱咐过，请代他向曾先生问好。”
曾先生是白清的师傅，亦是帮派里的长辈和上级，与阿列克谢有长达十年以上的交情及生意上的合作。
“我会转告师傅，改日定将登门拜访。”
“那再好不过，祝白先生今天玩得尽兴。”
你来我往，不露丝毫破绽的语言交锋。
白清隔着薄薄一层烟雾饶有兴趣地打量这位年轻教父。虽然不过刚成年不久的学生年纪，但从他身上散发出的能与其父年轻时匹敌的冷冽气势足以让人忽略这些微不足道的瑕疵。
话说回来……单论长相的话，这孩子与他哥哥米哈伊尔还真是一点都不像，大概是像他们去世的母亲。
——希望不是只有气势足而已吧。
回想起那位让人摸不着头脑的合作伙伴说过的话，白清躬身做了个拱手行礼的动作，转身的瞬间掩去嘴角一抹意味深长的苦笑。
他承认来主动接触尤里除了公事公办外还有一点小小的私心，基洛夫家族的悲剧故事他从师傅那里多少听来了些许——但也只是道听途说没有多少实感，所以在得知他崇敬多年的阿列克谢先生原本内定的继承人失踪、让幺子代替兄长接手首领之位的逸闻后不可避免地产生了强烈的好奇心，见了面发现对方出乎意料的合乎眼缘，甚至让他有种想关照对方的念头。
但白清到底有自己的考量和立场，所以知晓即将开展的这场戏部分内幕的他，对少年抱以些许同情的同时又不得不保持沉默。
真是一对不幸的兄弟，白清离去前，用余光瞥了一眼被尤里收进胸前西服口袋的名片。
算了，反正任务已经完成了。
……
与此同时，尖塔的隐蔽处，米沙通过瞄准镜将这一幕尽收眼底。
这座塔正面对着花园里矗立着的高大圣诞树，中午太阳光强盛，树上的彩球和缎带反射着光线，狙击手们的身影被很好的掩藏。
“Boss状态不错，”到目前为止没有什么异状发生，队长看上去心情也好了不少，难得对米沙话多了几句，“照现在这样下去，今天可以平安结束了。”语气中满满的自豪与欣慰。
米沙没说话。
照现在这样下去……吗……呵。
差不多也该到极限了。
尤里的身影消失在视野中几秒前，队长都没能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直到对讲机里传来多萝西娅的声音，“Boss要去洗手间，这边人手不足，派一个你们组的跟过来支援。”
目标一旦进入建筑物，对负责监视狙击手而言是最好也是最糟糕的情况，好的是不用担心其他家族狙击手的射杀，槽糕的是无法从目视范围内得知对方身边会发生什么。
米沙把枪收回了包里，拿出另一套黑色的西服换上，“我去吧。”
时间跟他估算的差不多，可能还晚了几分钟。
无视队长那看上去要杀人的目光，他笑了笑，用故作轻松的轻佻语气说道，“这里不能少了队长指挥，我是生面孔，混进去也不会立马引起怀疑，而且能够近距离跟着老板可是我身为粉丝梦寐以求的场景，就求您给我次立功的机会吧。”
感觉对方的眼神更犀利了，搞不好有当场凌迟他的冲动。
双方对视片刻，队长还是无奈地做出了让步。
这人虽然摆出一副对尤里的一切了如指掌的样子，但实际尤里的情绪远不如他表现出来的那么自在，倒不如说在米沙看来，这孩子能够坚持到现在还没冲去厕所大吐特吐简直让他大开了眼界。
果然成长了不少啊，不愧是他的小狗。
不过还是太嫩了。
…………
好想吃糖，无论什么种类的糖果都行。
尤里把龙头流出的水狠狠拍在脸上，在心里默默地幻想。
明明身处纯洁孩童居住的神之摇篮，却无时无刻不感到被混沌污泥淹没的窒息。
每当这种时候，他就愈发敬佩父亲、还有失踪已久的哥哥，听管家说，米哈伊尔是在比他还要小很多、十来岁左右的年纪便能轻松应对那些不怀好意的老狐狸，手段圆滑连许多老干部都赞不绝口。
哥哥已经不在了。
他盯着眼前的镜子，沉默半晌后甩了甩头，深吸一口气，调整好面部表情，低头取纸巾的时候才发现胸口有一部分衣料溅上飞散的水花沾湿了，皱了皱眉，他一边想着一会儿让多萝西娅拿件替换的过来，一边把外套脱下抖了抖，突然“啪嚓”一声轻响，有什么东西掉了出来飘落在地上。
他弯腰捡起来，发现是白清的名牌，牌子上沾湿了水，本想扔掉，想了想又觉得不妥，只好把牌子和西服一同拿在手里，准备交给多萝西娅处理。
出门的时候，跟两个小姑娘撞了个满怀，洗手间是育幼院内部的设施，虽然修女和牧师们打过招呼让孩子们别乱跑，但难免会有淘气的孩子不听劝告到处乱转。
“大哥哥对不起。”
“我们错啦，大哥哥原谅我们好不好。”
两名女孩眨着湿润的大眼睛努力卖着萌，围着尤里说些讨好的俏皮话，大概是院长提前嘱咐过闯了祸一定要道歉吧，尤里笑了笑，摸了摸她们的脑袋，“没事的，下次走路小心点。”
“大哥哥好温柔呢。”
“那个那个，这个送给你吧。”
两人将背在身后的礼盒递给他，歪过头笑得一脸娇羞，“能告诉我们大哥哥的名字吗？”
“我叫尤里。”尤里的语气不自觉放柔，从她们的小手里接过了包装精美的纸盒。
而那张被他攥在手中风干的名牌，雪白的卡纸背面随着水渍干涸悄然浮现一行意义不明的文字——
“Bloody Mary开始行动，多加小心。”
于此，舞台正式拉开帷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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